尹隆河之战淮军溃败,千钧一发之际,鲍超杀入重围,清军转败为胜

admin 2025-09-17 17:50 新闻动态 139

鲍超在咸丰六年(1856年)在胡林翼的极力支持下组建霆军。这支部队最初由湘军旧部与地方勇丁拼合而成,行伍纪律严明、赏罚分明。其后数年间,霆军辗转鄂、皖、赣、粤等省,先后参与围剿太平军与东捻、西捻诸部,在一系列急行军与强攻战中不断淬炼,逐渐由地方新募之军蜕变为湘军集团中的劲旅主力,声名与日俱增。

同治五年九月,捻军在许州一线分流:赖汉英统东捻,张宗禹领西捻,两路首尾呼应、纵横驰突。捻骑轻捷灵活,昼夜奔袭,成为清廷心腹大患。鲍超初入剿捻战场并不顺手:一则补给线绵长,粮草辎重时有断续;二则捻军重骑兵、贵机动,打法与此前太平军围坚攻固迥异,令素以稳扎稳打见长的霆军一时难以适应。鲍超很快总结教训,调整追剿节奏与战术编成,逐步扭转被动。

一、尹隆河战役背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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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治五年正月,清廷命鲍超自粤北旋即北上。霆军继而在鄂、豫、陕多线参与合围。北上之初因军需未齐而迟滞,遭朝命申斥;继而又屡失敌踪,“仆仆道途,未遇一贼”,再受苛责。九月十八日(1866年10月26日),曾国藩调鲍超、刘秉璋、杨鼎勋、刘松山等分由数路追西捻。及鲍等至洛阳,西捻已入陕,只得回援南阳、新郑。十二月,在清军大围堵下,东捻赖文光、任化邦接连在罗家集、杨家河击破郭松林、张树珊两军,骑阵如风,锐不可当,应城、云梦、天门相继失守,继而屯据臼口、尹隆河,窥伺安陆,清军一线军心受震。

此时东捻领袖筹画三路:主力西向入川,别一路入武关连络张宗禹之西捻,另一路留鄂为声援。清廷改由李鸿章总理剿捻,会同曾国荃议定合围策:急调鲍超以霆军约一万六千人自襄樊南下,刘铭传以淮军约万人由随枣进逼,两路南北交错,意在京山、钟祥之间合围东捻。刘军先至安德,扼其渡汉;东捻转趋霸王山无隙可乘,只得折回钟祥。鲍自西东压来,刘自北南逼之,东捻遂被压缩于京山尹隆河一带。江汉平原地肥水美,辎粮易办,东捻既两捷,锐气正盛,遂谋于此地与清军主力一决,击溃追兵后再渡汉入蜀,以成“据巴蜀、联西陕”的宏图。

若较规模,此役不逮曾经的许湾、黄沙嶂之战,东捻号称十万,多为裹挟乡民或新附队伍,老成劲旅约三万;清军鲍、刘合二万六七千,却皆精锐,并装有大量火器。双方胜负攸关:捻军胜,则入川可期,西东连臂,变生肘腋;清军胜,则可打断东捻战略突进,迫其由攻转守。

二、尹隆河之役经过

战事始末历书有异,主要争于“刘铭传先战”抑或“鲍超失期”。《湘军志》等谓鲍失约;薛福成《书霆军铭军尹隆河之役》、张仲炘《湖北通志》、黄鸿寿《清史纪事本末》、印鸾章《清鉴》以及《清史稿》诸传与曾、李往来书札则多指刘铭传受激先发,几至全军覆没,幸霆军及时抵达而反败为胜。杨度日记亦载当事人之口述,谓《湘军志》平捻篇失实。

据薛文:同治六年正月十四日(1867年2月18日),刘军自下洋港窥敌主阵,约鲍军翌日辰刻分路夹击——鲍自西东、刘自北南。赖文光探知计划,遂遣书激之曰:“鲍妖勇略非汝所及……宁非送死!”彼此素有声望高下与行伍出身之嫌隙,刘遂动念争先。“庚午卯刻秣马蓐食”,提前一刻进逼尹隆河。东捻早陈兵候战,刘留五营护辎,自率马步十五营渡司马河。赖乘其半渡而击,三路并进:任化邦冲刘左,牛乐宏攻其右,赖与李蕴泰合击其中。刘左刘盛藻五营支撑不住,急调黄桂兰、张士元、李锡增救援,终不支而退。捻军旋合围中军,前队溃裂。右军唐殿魁击退牛乐宏后回援主阵,却已迟,终被各路捻骑分割包围,唐殿魁战殁,总兵田履安、副将李锡增、胡衡煦、刘朝煦、吴维章等相继陨没。刘部溃不成军,弃甲乱渡,终被回缠。刘与幕佐“脱冠服坐地待死”,危在旦夕。

辰刻,霆军如期至杨家泽,沿途见淮军散兵狼狈。鲍超即以“大一字阵”迎战:全军分三路,各设主攻与策应,刀矛与鸟枪相间,枪炮前推、步步连环。中路以宋国永、曾成武诸营强攻;左路唐仁廉为锋、邓训诰步队策应,右路谭胜达为锋、杨谦万步队策应;另以杨德琛马队为游击,随方增援。赖文光亦誓师:“今日斩刘捉鲍,长驱西上,一入四川据巴蜀,一上荆紫关合张总愚攻陕西。”捻军连胜余威尚在,三路分进逼霆军。然而刘部辎重遍地,捻兵多忙于拾取枪衣、骡马,阵列散乱;霆军连环推进、前排卧射、后列齐放,火力密集。中路首先被霆军撕开口子,霆军继以两翼钳击,截断其退路。呼杀震野十余里,东捻转胜为败,阵线崩溃。是役“生擒老捻八千余,斩杀万计,获骡马五千余”,并解刘铭传之围,收拢其散卒二千,夺回洋枪四百杆、号衣数千。

霆军乘胜昼夜穷追数日,再歼敌万余,俘四千,赖、任、李诸将之家眷亦被获。东捻被迫自鄂入豫,入川计划挫败。军事损失固重,更重者在于士气与战略信心被打穿:主要首领由“可西入联陕”之主动,骤然转为走北入鲁、徘徊运河北岸的被动迁徙,终至全线覆没。

此役为剿捻十五年来清军最大捷之一。其所以能胜,除鲍超临机指挥、果断用兵外,尚有三端:其一,“大一字阵”与“连环进步法”将霆军火力密度与刀矛近搏结合,抵消捻骑冲刺优势,使其难以破阵反受重创。曾国藩亦言“二字阵前冲后固,屡试屡验;遇四面被围,可变方城阵以自保”,与霆军当日阵法相表里。其二,东捻甫破淮军,军心骄逸,争辎坏阵;在霆军正面强火力与两翼穿插下,骑队几次冲击皆折,旋即失去组织,溃败成势。其三,霆军改变以往“稳扎稳打、立营徐进”的惯性,在击破主阵后乘势穷追,连续数昼夜扩大成果,不仅造成人员物资上的巨大伤亡,更造成对霆军之心理畏惧,动摇其“入川联西”的大战略。

三、总结

尹隆河捷后,围绕“谁先战、谁失期、谁居功”之争愈演愈烈。刘铭传揽功诿过,李鸿章明里暗里维护,虽经曾国藩调停,终难平鲍超之忿。鲍愤而请归,霆军失主帅而分解。然强敌环伺之际,朝廷仍不能忘此骁将:光绪六年(1880),伊犁交涉紧张,召鲍入直隶,扼京畿门户;光绪十一年(1885)中法之役,鲍已年迈病侵,仍募勇支援云南,以为后继之师。尹隆河一战既定东捻败走之势,亦标志霆军在湘、淮诸军中的硬核地位——其战术调整之及时、乘胜追击之坚决,成为清末地方武装作战史上少见的典型范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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